兩人便在玲瓏殿的院子裡四下走動著,院子裡的飛花紛紛灑灑的飄落,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,一方矮案,擺著一壺香茗,兩人坐在樹下,時而閒聊些什麼。
&ldo;你不去見他麼?&rdo;北流海輕聲開口道。
楚洛衣搖頭道:&ldo;已經見過了。&rdo;
&ldo;何不將真相說出,時隔一年,他必不會如當初那般衝動,便是為了你,他也該好好活著,而不是因為這不可更改的事實尋了短見。&rdo;北流海輕聲勸說,總歸是不希望她背負著他的怨恨,亦或者希望他們能夠各自安好。
楚洛衣想起宮門前的那一幕,淡淡開口道:&ldo;如今他已是北燕的帝王,帝王所擅長的,他都已經學會,新歡舊愛,沒有過不去的心結,自是不會在因為所謂的情愛罔顧生死。&rdo;
北流海沉默不語,楚洛衣端起香茗,驀然回首,縱然只是分隔一年,時間卻過的那麼漫長,這一年,他們各自冷靜,開始學會反思,更加成熟,她想,聰慧如他,也必定不會再是那個為情所困的少年。
雪白的花瓣飄落在肩頭,楚洛衣輕輕垂下眸子,為情而生為情而死,終究不過是年少輕狂時幹的事罷了,沒有人會永遠長不大,也沒有人會永遠如此。
北流海招招手,低聲吩咐著什麼,一旁的小太監很快跑了過去,沒多久,拿回一架古琴。
輕揚的聲音自男人指尖流淌開,有些生澀,卻依舊動聽。
楚洛衣沒有做聲,安靜的看著面前的北流海,對於他會彈琴有幾分詫異。
漸漸的,琴聲變得流暢起來,帶有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,清幽雅緻,讓人不由自主變得寧靜起來,不同於女子所奏,他的琴聲更有力量,堅若磐石,不動如山,帶著可以包容一切的浩瀚。
花香淡淡,琴聲裊裊,楚洛衣不由自主的盤膝而坐,雙手拈成兩朵蓮花,緩緩閉上眸子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玲瓏殿裡的琴聲始終沒有停下。
終於等到暮色降臨的北流雲,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上楚洛衣一面,將她緊緊的攬入自己的懷中。
帶著蒼鐮和幾名神龍宗的暗衛,北流雲潛入到玲瓏殿附近。
蒼鐮查探了一圈後開口道:&ldo;主子,玲瓏殿防守嚴密,加上北流海在裡面,還有不少暗衛,想要不驚動任何人潛入進去,只怕有些困難。&rdo;
北流雲站在一片及腰的樹叢之中,聽著從玲瓏殿裡流淌出來的琴聲,看著如今的天色,後背的雙手緊握成拳。
蒼鐮見著北流雲沒有開口,輕嘆一聲,如果依照此前北流雲的功力來講,潛入一個小小的玲瓏殿並非難事,只可惜去年那一次經脈爆裂太過嚴重,他即便是沒有成為一個廢人,也是相差不多。
後來,宗族內的長老為他修補好經脈,經過一年的調養,雖然有了不小的起色,可是在功力上卻依舊大打折扣,如今想要毫無聲息的穿入層層守備,並非易事。
&ldo;我讓你拿的東西還沒有拿到麼?&rdo;北流雲幽幽開口。
蒼鐮低下頭:&ldo;屬下無能&rdo;
&ldo;是無能還是不願?&rdo;北流雲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蒼鐮身上。
蒼鐮低垂著頭跪在地上:&ldo;主子,不是屬下不願,若是主子再強行修煉秘法,後果不堪設想。&rdo;
北流雲神色不動,上次前往神龍宗的時候,他偶然間瞧見過一本經脈倒行的功法,原本的功法於現在的他而言,已經不再適用,所以他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另一本功法上。
不是他不能容忍自己變成一個廢物,非要以命相搏,而是如今紛爭四起,他若是連自保之力都沒有,又如何能在這亂世之中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