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道:
“老奴給明夏將軍請安。”
他作的揖亦是規規矩矩。
“原是單公公。”明夏認得單喜,他冷聲應和。單喜嘿嘿一笑,卻沒有急著說話,明夏卻不喜拐彎抹角,單刀直入道:
“人呢?”
單喜笑意不見,只搖了搖手,喚來那面生的男子。他雙手遞上一卷黃綢帛書,單喜笑曰:“劉公子與夕公子親臨愈城,皇上知道了,自是派人盛情款待,明夏將軍不必擔心。”
他輕描淡寫的說來,卻引得明夏眸中陰鷙橫生。他欲要拿下那男子手中的帛書,卻被那人嫻熟一閃,躲了去。明夏挑眉,面色微慍,單喜卻解釋道:“將軍莫要這麼急,老奴的話還沒有說完。”
“有什麼趕緊說。”
祁明夏已絲毫不顧禮儀,愈發冷淡地問道。單喜於是道:“皇上知道,漠西大營裡出了些狀況,將軍才遣人去愈城去取藥材。可愈城裡的藥材都被皇上囤積起來,準備送去支援右翼大軍,所以他們買不著藥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祁明夏擠了擠眉眼,微微呲牙。
“呵呵,老奴沒有什麼意思,只是傳個話。皇上說,夕公子與劉公子都是將軍身邊的紅人,見一面不容易。而藥材的事也有待商椎,所以才留下了他們。商討之下,皇上想出了一個法子,寫在這帛書上,還請將軍過目。”單喜把帛書拿過來,親自遞給明夏。明夏一頓,目光鎖在那明黃卷書上,久久挪不開視線。
不詳的預感,猝然襲上他的周身。
“將軍?”
單喜狐疑一同,明夏才緩過神來,接過帛書。他緩緩的展開卷軸,只見當中赫然數字,猙然醒目。
——拿芊澤來換。——
※
“這可如何是好?”
雲翹嘟著嘴,焦灼之色溢於言表。她不停的在帳內踱來踱去,引得明夏心煩意亂。芊澤坐在案几旁,怔怔的望著這帛書上,熟悉的字跡。她以指微微庫挲,面色平靜。
“哥哥,你快把夕岄給救出來啊,萬一他給皇帝認出來了怎麼辦?還有劉欽,他雖然老愛和我頂嘴,可我不想他死啊!”雲翹急紅了眼,索性一屁股坐下,癟嘴泫然欲泣。
明夏卻是不語。
此時芊澤緩緩收攏了那帛書,站了起來。明夏猝然抬目,黑眸微瞠的望著她,只聞她說:“送我去愈城。”
雲翹一怔,剛想開口阻撓,卻聽見一聲暴怒的吼聲:
“不成!!”
明夏神情冷峻,忽然對著雲翹說:“你先出去,我和她有話說。”
雲翹本是不會依的,但見哥哥面色陰霾似雨,便也識趣的悻悻離去。雲翹走後,帳內有一時的靜謐,芊澤清眸瞥了一眼明夏,他卻低著頭,緘默不語。
“將軍……”芊澤剛想開口說什麼,祁明夏霍然站起,上前把芊澤按下身:
“不準去。”
芊澤微訝,愣了愣卻說:“我得去。”
“我不准你去。”
明夏咬牙,咯咯作響。芊澤卻定定地看著他:“那你又有什麼辦法?”
“我沒有辦法,但我亦不會讓你去。”把芊澤送去,等於羊入虎口。祁明夏深知,皇帝的手段向來陰狠,就算他把芊澤送去了,也是得不到藥材和夕岄他們的。而他更是不可能,讓芊澤以身犯險。
“芊澤,你不要再做這樣犧牲的事情了。夕岄劉欽他們要是知道自己是這樣活著回來的,不會好受。”
明夏雙手緊緊按著芊澤的肩膀,她單薄的身子骨,柔弱的讓人心疼。可她卻笑著說:
“那就不讓他們知道。”
以她換了夕岄與劉欽,還得到拯救西營的藥材,何樂不為?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