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同樣沒有傳她。
這一晚,眉嫵不用她提及,便識趣地將碧玉簫呈給她,手撫著那簫,一如師父就在身旁一般,於是,再怎樣,她的心境都會復歸平和。
而這樣平和的時間卻是一直充斥著回到帝都的日子。
當天穹降下今年第一場大雪時,西陵夙的御駕終是姍姍回到了帝都。
百官相迎於城外,西陵夙自是當晚要按著慣例宴請群臣。
奕茗則由眉嫵、鄧公公先行送回了帝宮。
後宮女子,對於帝君狩獵帶回一名民間女子,並沒有多少的驚訝,畢竟,那名女子只是被安排在距離乾曌宮較遠的碧水宮中。
帝君回宮的當晚,也沒有翻這位女子的牌。
是以,諸妃皆以為,一名在宮外承恩後,冊封為采女,該只是一時的獵豔心理,做不得帝恩新寵的指向。
只是,這樣的以為,終究在翌日,帝君舉行宮宴時,讓諸位嬪妃愕然的。
由於隔了月餘,西陵夙甫回到帝宮,這些嬪妃,自然都早早梳洗打扮了,與宴靜候西陵夙。
誰都沒有發現,新入宮的采女沒有提前到達宴廳,直到西陵夙御駕親臨,瞧著殿裡的奼紫嫣紅,眉心一蹙時,鄧公公忙戰戰兢兢上前,聲音縱然輕,卻還是讓在座的諸妃聽得明白:
“皇上,奴才已讓人去請采女主子了。”
西陵夙不發一言,連薄唇邊素來有的淡笑都斂去不見,直到殿外的迴廊上響起銀鈴的清脆聲,諸妃被這銀鈴聲吸引,齊齊瞧去時,旦見,那殿宇外,娉婷地走來一披著大氅的女子,隨著女子進入殿內,褪下大氅,裡面竟只著了薄紗,女子的臉被同色的薄紗矇住,瞧不真切,只那雙眸子是傾世無雙,並且似曾相識。
但,諸記的目光更多的是被女子的衣裙吸引,裁剪很是新穎,裳裙是分開的,露出纖纖的蜂腰,而蜂腰上垂掛的銀鈴,隨著女子的走動,一晃一晃地搖曳生姿,愈襯出玉肌冰膚來。
難怪,據聞帝君會在狩獵的最後一日,寵幸了這位民間女子,原來卻是會些手段的。
胥貴姬冷冷瞧著,唇邊自然是不屑的。
安貴姬倒是沒有多打量這名采女,只是若有所思。
言婕妤一直盯著采女,試圖從中分辨出些什麼來,可顯然一無所獲,最後乾脆迴轉目光,只凝向西陵夙。
範容華依舊怯懦著,兀自低了臉,容色靜好。
諸妃中,唯有一人的神情在見到采女時最為怪異,眼晴睜得大大的,只死死盯看那采女,最後終是忍不住站了起來,徑直步到殿中,伸手便解開了那蒙面的輕薄面紗:
“是你!”
驚愕喚出這句話的,正是德妃玲瓏……
作者題外話:好了,回宮,鬥吧,掐吧,冷宮七夜,就此慢慢拉開帷幕。
上章是重口味,但,西陵夙如果不怒,那他真的就是鄧公公第二了,奕茗本來就不要做他的女人,她只想逃,難道還要柔柔弱弱地任他欺負,其實,奕茗的性格是任性的,不可否認的,還有……你們體會下,我都說穿了,太強迫症了哇。張愛玲說過一句經典的話,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印象,關於性和愛的,而某雪借鑑了那句話,寫了上面一章。
【七個代寢夜】vip…29
是她,但又不是她。
奕茗只是站在那,面紗被揭開的剎那,容色不驚,靜默如水。
不,在這靜默後面,是冰,卻不是那流逝的水。
寒於水,固於水的冰。
“皇上,她——”玲瓏的聲音驟然變尖,甚至不顧儀態地回身朝向西陵夙,道。
自玲瓏隨西陵夙回宮,從一介小小宮女,被冊為德妃,縱然西陵夙沒有在她寢殿歇過,可,一應的用度之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