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王殿下此話實在叫人惶恐,勞殿下等了許久,我又豈會覺得厭煩?快進去吧。”
兩人一道走進王府,遠遠的便瞧見一群女眷將蕭予月圍在中間。
蕭予月穿著淺粉色的衣裙,頭上戴著的也是粉色的抹額,臉頰圓潤了一些,瞧著氣色不錯。
蕭予月身旁站著一位嬤嬤,懷裡抱著嬰兒,正由著眾人逗弄。
“快瞧,小世子笑了,笑起來真好看啊!”
“世子眉眼長得可真俊,像極了蕭娘子的眼睛。”
“是啊是啊,三殿下眉眼細長,世子瞧著倒是濃眉大眼呢!”
蕭予月遠遠的看著蕭予白走過來,眼中劃過一絲怨恨。
“姐姐!多日不見姐姐,竟不知姐姐現在與景王殿下交好了。
姐姐的人緣可真好,連景王殿下這樣不大與人交際的都能與姐姐親近,不像我,與恆哥哥成親這麼久了,也不大熟悉恆哥哥的兄弟們。”
這話說的陰陽怪氣,就是在眾人面前指出蕭予白左右逢源,和幾位皇子都不乾不淨的。
蔣雲蕊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的,聲音十分尖銳。
“縣主當然是比我們這些深閨女子更懂得如何討郎君們歡心的,得空了可得教教我們。”
蕭予月掩唇低笑,蔣雲蕊今日的火氣不小啊!
蕭予白勾唇,道:“方才聽說小世子和三殿下長得不太像,我特意過來看看,現在看來……確實是不像。
三妹妹得空還是多操心自己家裡的事情吧,我與誰交好哪裡有小世子的樣貌重要?”
說者無心,聽者卻有意。
蕭予月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,這不就是說孩子不是江恆的親生兒子嗎?
這一個月來,她本就因為京城裡的這些流言蜚語十分煩惱。
江恆嘴上說著不信,可對她卻明顯冷淡了些,就連孩子出生後,江恆來看的次數都不多。
再加上紅菱整日裡給江恆吹枕邊風,江恆更是疑神疑鬼的,前幾日聽見府裡的丫鬟議論,竟直接叫人把那丫鬟打死了!
蕭予月頓時不悅道:“姐姐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蕭予白笑笑:“沒什麼意思,關心你罷了,今日滿月宴,我可得多喝兩杯,恭賀你府裡的大喜事。”
……
眾人在府中閒逛一番,終於到了開席的時候。
蕭予白走到女賓的席位落座,謝芷瑤好不容易才挪到了她身邊。
“蕭姐姐,京城這關於小世子的訊息傳的沸沸揚揚的,今日可有什麼好戲看嗎?”
“什麼戲?”
謝芷瑤拉著她的胳膊央求:“好姐姐,我都能看出來這流言絕不是空穴來風。
若不是為了看一齣戲,我才不會替我哥哥跑到這裡來吃酒呢!你就給我透漏幾分嘛!求你了!”
蕭予白慢條斯理的夾菜:“可能有吧,不好說。”
謝芷瑤一邊吃菜,眼珠一邊四處打量,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場面。
席間一直都很太平,臺上唱戲表演也十分精彩,蕭予月懸著的心終於緩緩落下。
她含情脈脈的看向身旁的江恆,柔聲道:“恆哥哥,如今忠兒都只有一個乳名,滿月宴之後,是否能上書陛下,求他為忠兒賜個名字?”
原本名字是一出生就應該取的,可這孩子出生後就引來流言紛紛,以至於名字的事情一直擱置著。
只要皇室賜名,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質疑孩子的血脈了,更沒人能質疑她的清白。
江恆點點頭,道:“放心,本王一定會稟報父皇,父皇見到皇孫之後,定會回心轉意。”
他握住蕭予月的手,兩人對視一眼,相視而笑。